娜娜很清醒

看著戲裡的產婦跟水龍頭一樣不斷流失的血，讓我想起了那一年的那一天。。。。 

人體血液約占體重十三分之一，當失血1∕3以上就會死亡。
奇摩知識家裡，某人提供的知識如此的寫道。
而我記得，那一天，醫生說，整個手術過程中，他流了四千CC的血，所以臉色慘白是正常的。

正常。。。。。。
看在醫護人員的眼中，或許，很多一般人難以置信的症狀展現，他們都會覺得正常吧。
只是，即使只是百分之一的偶然，對於患者及其家屬而言，只要一遇上了，就是百分之百的絕對。

那天，護士口中的他，是我的爸爸。
因為攝護腺癌而開刀的爸爸。

手術之前，媽媽打了電話過來，希望我跟妹妹那天可以回去陪她。
不然我只有一個人吶。。。。。她說。
所以我請了假，而且只請了一天，心裡的如意算盤打得很精，以為只要搭上凌晨的班車，趕在上午手術開始時抵達即可，手術結束，確定沒問題之後，就可以回台北了。
是的，前提是，確定沒問題。。。。。。

當天一早，爸爸從普通病房的病床上被推進了手術室。
手術的時間很久很久，媽媽先回家洗澡去了，至於跟我一起的妹妹，我忘了她那時在幹嘛XD。
那天，為了打發時間，我帶了一本枯燥又乏味的書，在等待的時間，我很認真的跟它奮戰。
那本書的確枯燥的可以，經過了這麼多年之後，我依然沒看完它（笑）。
幾個小時之後，有個護士打開了手術室櫃台上方的那扇小小的對外聯絡窗。
『ＸＸＸ的家屬在嗎？』她大聲的喊著。
『這裡。』我連忙迎上前去。
『ＸＸＸ手術結束了，現在轉到加護病房去了，妳上去原本的病房把東西收下來。』
加護病房？
這四個字讓我慌了。
『那個。。。。。開完刀後轉送加護病房是正常流程嗎？』我問。
我當時以為，對於開完刀的患者的處理，如同剛被生下來的寶寶一律會送進保温箱觀察的道理一樣，送加護病房是正常的。
『嗯。。。。』護士沒說什麼，『等一下醫生會跟你們說明。』

於是我回病房收拾了行李，然後趕到與醫生約定好見面的地方。
是在那個時候，醫生說，整個手術過程中，我的爸爸，流了四千多ＣＣ的血；手術過程中，因為不慎，傷到了直腸；手術過程中，發現病況不若當初所想的樂觀（但也沒多悲觀就是了）。。。。。

那天的稍晚，我打電話回公司繼續請了數天假，然後，在醫院留守。

後來的一切，很慶幸的，都很順利。
只是我永遠無法忘記聽到加護病房這四個字時，我心底的那一陣慌。
以及，所謂的四千ＣＣ血液所代表的意義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