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如其來的淚滴、莫名爆發的怒氣、被捕捉住眼神的剎那驚慌、不經意轉身微笑的瞬間溫暖。。。。梁慕橙面對他時的千百種情緒,總讓任光晞的心頭忍不住糾緊。
他迷惑,為每次錯身而過的莫名心悸。
他怔忡,為每次恍神瞬間的似曾相識。



你住在哪裡?
何以茜問道。
一個單親媽媽的家,有一個五歲的孩子。這是一個很美的地方,妳真的該來的。任光晞如此回答。
說著這些話的他,嘴角眉梢的笑意,透過電腦螢幕,在何以茜眼前清清楚楚的展現開來。
第一次,你提到我以外的人會笑。何以茜說。
而這個關於笑容的話題,才只是稍早之前,任光晞也對梁慕橙說過。
我第一次見到妳笑。妳笑起來很美。那時候,他這麼說,對她。



不是第一次的第一次。

不管是他給她的和煦笑臉、亦或是、她給他的温暖笑容。
在他的眼前,温柔微笑著的她,不是第一次,只是他忘了。
在她的眼前,打從心底笑的開懷的他,其實也不是第一次,而她,一直都記得。
對著螢幕上的何以茜微笑的任光晞,內心那一瞬間出現的歡喜,是因為梁慕橙。
對著花盆裡黑傑克種子微笑的梁慕橙,內心那一瞬間浮現的柔軟,是因為任光晞。
他的笑、亦或是、她的笑,不管是六年前,或是重生的六年後,何以茜都被注定了,只能旁觀。



於是,他說,該是他誠實面對自己的時候了。

所以他認真的保護起了她,保護起了小樂,保護起了有她跟小樂所在的花田村。
即使他明白,認真的結果,有失去何以茜的可能。
然而,我就是這麼霸道,只要插手,就不會放手。不是第一次,他再度如是的對她說。



第一次的動心,是在他強迫我為她彈琴的時候
。梁慕橙對著睡著的小樂說,同時也對她自己說。
那麼,她再次的動心,又是在什麼時候?
是任光晞蹲跪在她面前,說他只要插手就不會放手的那一刻?
或是任光晞現身在幼稚園,說梁小樂,你的外星人爸爸來了的那一刻?
亦或是任光晞低下身,幫她將腳上的直排輪鞋穿好的那一刻?



而我以為,

梁慕橙的第二次動心,是當她對自己誠實的坦誠了第一次對任光晞動心的時刻之後,走出梁小樂的房門,見到了倚著客餐廳的牆柱而立的任光晞的那一刻。
那個讓她也為之怔忡的片刻,他看著她的眼神,一如過往的澄徹温柔,他上前拉住她的手堅持幫她擦藥的堅定,也一如過往的不容質疑。



失落的記憶,是一封無效的掛號信。

只有當它被慎重的填上收件人名字,被貼上郵票,被蓋上郵戳,然後,被寄出之後,一切如煙往事才會成為具象的存在。
在地址已然寫好,郵票也早已備妥的此刻,
收件人的名字,
何時才會被任光晞給親手填上?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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