芙琳被盛燦一路拉著跑上了公車。
公車上的人不多,但座位幾乎全坐滿了,只餘下最後方的兩個位子。
盛燦於是繼續拉著芙琳的手,搖搖晃晃的走到公車的最後方。
「這不是下山的方向。要去哪裡?」終於坐在位子上的芙琳不住的喘著氣。
「就說隨便走走啊。如果剛剛到站的是下山的公車,那我們現在就會往山下去了。」盛燦朝她咧開嘴笑。
芙琳被盛燦一路拉著跑上了公車。
公車上的人不多,但座位幾乎全坐滿了,只餘下最後方的兩個位子。
盛燦於是繼續拉著芙琳的手,搖搖晃晃的走到公車的最後方。
「這不是下山的方向。要去哪裡?」終於坐在位子上的芙琳不住的喘著氣。
「就說隨便走走啊。如果剛剛到站的是下山的公車,那我們現在就會往山下去了。」盛燦朝她咧開嘴笑。
盛燦睜開眼,拉開了蓋在身上的長大衣,坐直了身。
他一邊用手將蓋在臉上的髮往上撥了一下,一邊眨了眨因為戴著隱形眼鏡睡覺,以致於有點乾澀的眼睛。
這時候他終於看見圍在他身邊的那一大群人。
「你們在幹嘛?好吵。」他抱怨了一下,剛睡醒的聲音帶點慵懶迷人的嘶啞。
「芙琳姐來找你。」葵仲朝芙琳所站的位置抬了抬下巴。
他們的練習室位在一間座落於台北市郊半山腰的獨棟別墅中,那是悙濬父親的房子。
「我爸說空著也是空著,所以就借給我們用了。唯一的條件就是不准在這裡開轟趴。」盛燦第一次帶芙琳去的時候,悙濬笑著對她解釋。
盯著一會被她放在客廳茶几上的精巧玻璃瓶,芙琳心想,已經好幾天沒見到盛燦了。
這幾天她的思緒過於紊亂,再則年底是公司正忙的時候,她來不及意識到他沒出現的事實,一回神,才發現居然好幾天沒他的消息了。
她用雙手捧著温熱的咖啡杯,輕啜了一口之後,將視線移向了窗外。
窗外的天空灰濛濛,遠處原本清晰可見的翠綠山色,今天看來也只得一個隱隱約約的輪廓。
灰暗的星期天。
此刻的韓昕正佔據著三人座沙發最左邊的座位,他將右手隨意的搭上了椅背,一雙筆直而修長的腿也自然的順著坐姿擺放在地板上。
以前的她最喜歡看他以如此自然輕鬆的方式坐在她家的沙發中,而她也總愛在他右手臂與身體之間的空間裡窩著。
那時候的她,喜歡把自己的雙手環抱住他的腰,把頭埋進他的胸口,呼吸他身上的味道,汲取他身上的體温。
那時候的她,常會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在他的懷裡睡著。。。。
晚上7:30。
通常這個時候,盛燦不是跟夥伴們在pub表演,就是在悙濬家裡特別佈置的練習室裡跟夥伴們進行練習。
但是今天的最後一堂課因為教授臨時請假,再加上今天晚上原本排的班因故跟另一團調了班,而且本來就沒安排練習,所以就像被宣佈放假似的,盛燦突然多出了一個自由的晚上。
因此他打算去找芙琳,給她一個驚喜。
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在這個時候,出現在芙琳住家樓下轉角的原因。
今天的天,很藍。
高掛在天空中的太陽,不顧己進入深秋的時序,仍然熾熱得嚇人。
而斷斷續續吹拂在身上的風,仍然如記憶中般潮溼黏膩。
再度站在久違了近半年的土地上,男人深吸了一口氣。
空氣中的車輛廢氣味仍一如往常,但這熟悉的味道終於再度充塞他整個肺部時,還是讓他著實地感動不已。
漫長的暑假終於結束,但九月的天氣依舊炎熱,室外的太陽依舊火辣,室內的中央空調則一如往常盡職的寂靜運作著,從空調出口默默的吹送出令人感覺舒爽的涼風。
「妳。。。。最近怪怪的喔。」
小珮突然神秘兮兮的挨了過來,緩緩的把頭湊近芙琳的耳邊悄悄的說,「從墾丁回來之後妳整個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喔。滿面春風的,該不會。。。是談戀愛了吧?」
小珮的話讓忽然間被說中心事的芙琳心跳差點漏跳一拍,儘管辦公室中的温度極之舒爽,芙琳的臉仍是莫名其妙的感覺紅燙。
還好此刻的她背向著小珮,正忙著進行文件歸檔工作,因此那一瞬間眼神的游移閃爍、以及突然熱燙的緋紅雙頰才沒被小珮那雙帶著探索的眼神給掃射到。
「噢,好熱!」芙琳步下客運,迎面而來火辣的陽光熱情地教她趕緊將帽子給戴上。
看著藍色海面泛著波波遴光,芙琳緊繃的心情此刻也不自覺的跟著放鬆,走向一旁的小販問了下民宿正確的位置之後,轉個身便信步朝不遠處的民宿走去。
會這麼樣突然地來到這個度假勝地,芙琳自己也感到有點不可思議,不過就是幾天前接了個電話,今天她人就站在墾丁的街上了,有多久沒有過這樣的行動力了?她一向不是這麼衝動的人的,想著想著,再看看現在手上提著的行李,不禁笑了出來。
送走了盛燦,芙琳抱著填滿半罐玻璃罐的紙鶴回到了客廳。
順手將它放置在茶几上後,她從客廳一角的玻璃落地櫃中取出了一瓶紅酒,為自己斟了滿滿的一杯。
她極少在晚上喝酒,但今晚,她需要藉助酒精的力量來幫助她鎮定紊亂的心神。
我會對妳好。
這句方才出自於盛燦口中的話,在她二十歲那年,也曾經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,從他傳來的簡訊中。